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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否“概念混乱”“逻辑荒唐”

1998-09-30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李世煇 我有话说

编者按:本报1998年8月12日11版刊发了李世煇先生文《中国古代有没有科学》,引起了学术界有关学者的兴趣。9月9日,刘兵先生撰文《科学的一般概念与中国古代的科学》就有关问题与李先生商榷。本期刊载的两篇文章,一是李先生对刘先生文作出的回答,二是董小英先生就此争论发表的见解。

《中华读书报》1998年9月9日刊载刘兵先生文章(以下简称刘文),批评8月12日“中国古代有没有科学”拙文“概念混乱”“逻辑荒唐”,涉及对科学的认识、所谓“中国科学一直领先”、笔者的“深层动机”等一系列问题。笔者虽尚难理解,仍表示欢迎。因公开讨论利于澄清事实、明确观点、揭露矛盾、提高认识,利于学术繁荣与促进我国科学技术发展。这是一件好事。在此情况下,笔者不得不公开地在同一学术园地作出实事求是的交代,相信《中华读书报》“科技视野”专栏亦将以公正、求实的精神,予以笔者答辩的机会。坚持真理,修正错误,愿与刘文作者共勉,并希本报广大读者鉴察。

本文拟就刘文指责拙文“概念混乱”“逻辑荒唐”的两个要点,首先作一交代。

一、所谓“李文作者并不清楚什么是李约瑟命题”

刘文反复强调:李文“以李约瑟的书名中的science作为证据,来反驳吴大猷先生的说法”,并在举出一种“李约瑟命题的真正表述”之后,断言:“由此可见,李文作者并不清楚什么才是所谓的‘李约瑟命题’”。

笔者专业所限,科学史或科学哲学理论基础不足,只能依据在研究解决某些“复杂性”工程技术难题中,对近代科学局限性的体验,以及学习中的点滴认识参加讨论,当可见容。以笔者拙见,李约瑟先生以大半生精力撰写的著作之名称“中国科学技术史”(或“中国之科学与文明”),体现了该书的主体思想和内容,当然不应忽视,亦当为“中国古代无科学”论者深思与详察。但刘文作者认定李文“仅以李约瑟书名”为依据,恐系望文生义,强加于人。笔者虽孤陋寡闻,李约瑟及其合作者关于中国古代科学的论述所见亦难以计数,而且其中有些是将科学与技术明确区分的。如《中国科学技术史》载:“整体地说,中国的科学在耶稣会教士来到之前已有二千年的历史,尽管知识交流的机会要比一般所想象的多得多,可是它和西方科学却很少有共同之处——这便是本书的主题意义所在。可是中国的技术发明在公元后的13个世纪中,曾不断地倾注到欧洲,正如后来的技术潮流流向东方一样。这一论点现在终于达到了公认的地步”(引文中粗体为笔者所加,下同)。李约瑟此类重要论述甚多,实与刘文主要观点相左。不知刘文作者作何解释。

其实,8月12日拙文第二段之初,即已引述了李约瑟本人1991年9月14日对“李约瑟难题”的一种新的表述。为便于读者明察,现将引文前后的文字一并摘引(篇幅所限略去英文,出处及译者见8月12日拙文)如下:“……这就导致尖锐地提出(也就是《中国科学技术史》这部书全力研讨的)一个问题,‘既然能有这么多早期科学技术成就,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发展出近代科学呢?’从此,木已成舟,我一心一意钻研中国的科学和文化,变成一位历史学者了”。8.12拙文中的scienceandcivilisation实源出于此。千余字的8.12拙文,引述文献自当力求简洁。不意刘文作者不察,遂又生所谓“不清楚”之臆断。

李约瑟及其合作者在不同时期、场合,对“李约瑟难题”表述甚多,亦难列举。笔者实不知李约瑟生前何时认定了一个“真正表述”,而否定其余。如果说李约瑟晚年在其主要著作中“全力研讨”的一个问题”,不是“李约瑟难题”的一种表述,恐有失公允。由此可见,刘文上述论断的“概念”和“逻辑”是站不住脚的。

二、所谓李文作者“有意忽略”与“回避”

欧洲近代科学迄今居于主导地位,这是当代科学技术界的常识。刘文指责拙文“有意忽略”与“回避”,如确有其事,当然是“概念混乱”“逻辑荒唐”的了。但事实并非如此。8.12拙文引述《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》的一段话,着眼于该书以发展的观点看待科学。因为这正是拙文的基本观点。但千余字的拙文,引述难免力求简洁。因此,引文后原文中可用于论证“科学古已有之,只是发展阶段不同”的文字,如“古代和中世纪西方文化中的科学”,以及刘文引述的一段中论述欧洲科学“也深深植根于过去的多种文明之中”(当然包括中国古代文明在内)等,均未引用。所谓“有意忽略”与“回避”,不过是断章取义,强加于人而已,有8.12拙文为证:“如果说中国古代只有技术没有科学,那么16-17世纪以前西欧是否也没有科学呢?那么科学将成为无本之木、无源之水,突然发生的了,恐怕这样看是不妥的”。显然,上文中粗体的“科学”二字指的就是欧洲近代科学,因为它与16-17世纪以前的“古代和中世纪西方文化中的科学”是木与本、水与源的关系。如果平心静气地审阅8.12拙文,难道说还能有第二种解释么?由此可见,从《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》的一段引文,除了对所谓“回避”之说“并未给其论点以任何支持”外。用于论证拙文的观点不能不说也是“确实相当精辟”的。刘文忽略拙文整体,攻其一点不及其余,这样的概念与逻辑,怎能不“混乱”与“荒唐”呢?

刘文才华横溢。虽在未查清事实的前提下,急于党同伐异,言过其实,难免事与愿违,适得其反,但对讨论双方明辨是非都是有益的,均可引以为戒。拙见当否,愿闻教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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